今天,我们给大家带来的是浩德介护老龄产业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姚慧的分享——《日本认知症照护模式在中国的实践》。
我今天分享的主题是《日本认知症照护模式在中国的实践》。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1990年去的日本,一直在那边学习、工作,直到2015年才正式回国发展。
回国以来,我在做认知症照护时也有很多的困惑和苦恼。比如很多我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不知在中国如何更好的落地。希望今天可以和大家一起探讨。
首先,我先跟大家介绍一下日本的认知症照护的历史。
日本的认知症照护真正意义上应该是从1980年开始,到现在将近40年了。而我国的认知症照护从起步到现在可能也就10年左右,如果完全参照日本当下的状态去做相关的模式,大家还需要多一些思考和转变。
那么日本认知症照护的历史,是从认知症患者家属建立“痴呆患者家人会”开始的。到了1984年,国家才开始了对认知症的相关研究。
1987年,日本社会福祉士及介护福祉士制度得到了制定,也就是说,从这个时候开始,老年人照护才“成为”一个职业。可以说,当一个工作被国家资格来认可时,这个行业才开始正规的发展。与此同时,在这一年里,日本第一家认知症老人照护机构诞生,叫做group home,我把它称为认知症老人生活共同体。
2000年可谓是日本认知症照护开始发展的真正起点,因为介护保险法开始实施,支付得到了很大保障。随后,就是一系列的规范性政策、制度的出台。
2004年以前,大家将认知症患者称为“痴呆”,让人感觉带有歧视色彩。因此,在这一年里,日本从疾病的原因“入手”——因为患者的认知功能发生了障碍,所以正式更名为“认知症”。
那么2005年,日本介护保险法得到修改,社区综合技术援助中心开始起步。也就是对居家服务进行了指导。2006年,新设社区紧密型服务设立。
我在日本生活了很多年,我发现日本所有的养老机构都是普惠型的。因为日本的国家管理者,基本是按照50年、100年的思路去考虑问题,承接性比较好。日本的小型机构比较多,而且当时社区综合技术援助中心开始起步,其实是为了对应日本二战后10-15年间的出生高峰期。过了那个时期以后,出生率就降低了。日本推行居家服务就是为了扛过高峰期出生的老人照护问题,因为建造过多的机构的话,等这段时期过去就没有必要了。
之后,2008年,评估工具正式开发。
2012年,实现社区综合型照护体系的建立。这个体系和小学、中学的学区比较像,根据地区的人口比例建立小型机构以及照护体系。
关于“什么是认知症”,大家应该都很清楚。在这里我只说一点,认知症患者是已经正常发育的东西却逐渐的消失了,这意味着“恐惧”。在照护过程中,我们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下面我们说一说认知症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四大类型。在这里我要说一个日本和我国认知症患者的有趣现象——我国的男性患者比较多,而日本的大部分患者是女性。因此,我在照护及组织活动时会感到吃力。日本的女性患者大部分是家庭主妇,照护方式和活动都是针对于这些人群,回到国内,发现入住机构的老人中,男性的比例很高,而且不少人受教育程度比较高。针对他们,我原来常用的一些方法就不太适用。
在认知症四大最具代表性的类型中,阿尔兹海默病占有最大比例,因此我们特别制作了阿尔兹海默病的发病自然经过图。当有患者入住我们机构时,我都会交给家人这张图,让他们了解患者目前的情况,将来的情况。我们与家人是伙伴,为老人愉快生活而共同努力。
关于认证症的症状,相信大家也比较了解。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核心症状是所有认知症患者都会出现的,周边症状是受环境等因素影响。因此,我们可以对环境以及各种综合因素进行调整,去改善这些症状。
下面是认知症在日本的现状,我国的情况同样严峻。其实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但社会关注度还是不够。按照人类寿命的增长趋势下去,未来将更加可怕。对此,我们要有思想准备,提前分配好资源,推动产业发展,以应对未来。
关于认知症的有病率,看上去还是很可怕的。65岁以上的老年人,7个人里面就有一位认知症患者,再加上没有确诊或处于前期阶段的老人,相当于4位老年人里面就有1位老人与认知症有关联。
日本对于认知症照护的模式也在不断探索,目前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状态比较平稳的认知症患者在专用机构“group home”接受照护,另一种是行为、精神状态比较严重或者医疗需求过多的老人,进入医院治疗或转入特别养护老人院。
其中,特别养护老人院相当于咱们的福利院,是公立性质的。日本政府有这样一个观念,就是保证每一个人都有生存权。
那么“group home”具备以下几个特点。
它是社区紧密型的,小型的,是照护人员与老人共同生活的方式。也就是以生活为手段,去减缓认知症的症状,保证患者的生活质量。
第二点是由认知症专业照护人员实施照护的,是需要经过相关教育、培训的。另外,“group home”是单元制的,固定人员照料数量不多的老人。
第三是与家庭环境相近,更加容易融入,人际关系的建立比较方便。日常生活非常丰富,因为是小型的,更容易实施个性化的服务。
最后是可以随时跟进老人的状况引导参与,建立同伴感,使老人容易获得有用感等正向情感。
关于认知症的认知,我主要讲一下新的认知。
其实我们应该把认知症老人作为一种“不完全的”状态来看待,他丧失了一些东西,所以相对于独立的个体来说,他是不完全不完整的。那么,照护质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症状的表现。
再一个就是熟练的、有洞察力的照护实践者是最能依赖的对象。这是我们对一线员工进行教育、培训的一个重要观念。
在研究方面,目前经常是针对认知症老人的症状去研究,却忽视了他们“人”的本身。他们不是特殊的群体,是和我们一样普普通通的人。
然后,维持患者的人性、独特性是很重要的。而且每个患者的爱好、关注点、价值观以及精神状态,需要我们很好的了解。而BPSD可以视为患者与我们交流其自身需求的一个手段。
最后,我们要非常重视照护者的情感,把这些情感作为一种积极的照护资源去使用。
关于“认知症阶段对应式照护”和“援助认知症患者和家属的社区医疗机制”,我只希望我国的基层医生可以得到认知症方面的相关培训,尤其是对早期症状有所了解,可以很好的判断,让患者得到及时筛查。
对于认知症在中国的实践,我在株洲做一个多功能、普惠性的小型机构,30个床位,双人间、单人间并存。在照护过程中,我们以“建立人际关系”为主要目的,以“日常生活照料”为主要手段,实现各种功能的体现化,以及日常生活的社会化。由此,活化老人的生活,很好的提高他们的各种能力。
根据认知症的特点,我不采用“恢复、找回”这些概念,更倾向于“重建”。以“未来”视角为主导,重点放在如何对未来的生活进行运营。在疾病保持进展状态下,如何优化及充实他的生活。
那么我们要实现的目标有以下四个。
首先是照护人员劳动时长及劳动形态的正常化。如果我们希望照护人员做好这个岗位,认同自己的职业,就要让他的工作环境和其他普通工作一样,要有职业发展和良好的薪金,特别是劳动时间。
第二是现场培训的机制化。因为我的人力水平不高,所以采取的是前辈责任制。
第三是现场工作的标准化。我对时间也有要求,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但对内容的细节并不一律要求。
最后是实现入住老人的零卧床、零捆绑、零孤独。
对于目前国内认知症照护需要面对的状况,可能需要更多思考。希望我们大家可以一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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